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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叫“地狱天堂”，陈莹压根不想知道。
但她当时真的被吓住了。
再也没有提退租的事。
每天都在担惊受怕、神不守舍中度过。
她说：“那种日子，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。”
不敢逃跑，也不敢告诉家里人。
她依然时常能感觉到变-态房东的偷窥，不减反增，变本加厉。
有一天夜里，他甚至穿着裤衩背心闯进陈莹的房间，吓得陈莹眼泪都出来了。
要不是当时窗外有警车鸣笛经过，老汉一时胆怯退了出去，陈莹真不知道那晚自己会被怎么样。
此后陈莹一回租屋，就用桌椅箱子各种重物挡住门，窗户锁死。
在这密闭的小空间里，她无心学习，都是想着各种反抗变-态房东老汉的手段，什么暗杀、诱杀、报警、找个男朋友保护自己……然而感觉都不靠谱。
有一次，陈莹发现自己的微讯里多了一个新朋友添加请求，昵称为“卖虫皿的小女孩儿”。
头像是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子的侧影。
感觉对方很神秘，而且又是女孩子，陈便点了添加。
俩人聊了一个通宵。
话题的开头是陈莹问对方，“卖虫皿的小女孩儿”这个昵称有什么含义？
对方反问，“虫”和“皿”叠在一起是什么字？
陈莹说，蛊？
对方说，对。
陈莹问，卖蛊的小女孩儿？
对方说，bingo！
陈莹问，世上真的有“蛊”这种东西存在吗？
对方说，世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存在。
陈莹问，“蛊”是什么？
对方说，蛊就是将多种毒虫聚置于同一器皿之中，令它们自相残杀、互相吞噬，强大的杀死弱小的，毒多的吃掉毒少的，最后剩下便是蛊，它是最厉害的，同时吞噬了百虫精血，它也是最毒的。
陈莹问，“蛊”可以用来做什么？
对方说，蛊可以治病救人，也可以报复害人，令垂死者活转来，令健壮者形同残废。
陈莹问，你的昵称是“卖虫皿的小女孩儿”，你的蛊可以卖么？
对方说，当然，我是微商。
陈莹沉吟了良久，打下一行字，我想买蛊。
卖虫皿的小女孩儿问，你买蛊做什么？
也许因为压力太大，也许因为对方只是屏幕后的陌生人，陈莹便将自己连日来的遭遇用微讯讲述了。
卖虫皿的小女孩儿说，那种变-态就不该活在世上！
接着她又说，你到我的微店里选购吧。
然后发了一个链接。
陈莹点击进入之后，越看越惊心，因为店里上架的那些产品，无论是图片还是文字都令人触目惊心。
她想，这应该是真的吧？
切到聊天窗口，她说，我不懂选，你给我推荐吧。
卖虫皿的小女孩儿说，你只是想让他吃点儿苦头，还是想要他的命，或者让他生不如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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