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花非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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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飞龙帮总部，飞龙帮帮主史铁柱的脸冰冻的吓死人。小丫头燕儿在第六次往返在夫人房间和帮主议事厅的路上，小脸压得很低，最好夫人终于忘记了自己这号小人物的存在。可是事实是不可能。公子离家数日未归了。以往公子也有夜不归宿的时候，可是第二天，帮主保准会在某个酒楼茶肆把公子揪回来，罚跪罚站挨打挨骂，每次都是夫人出面一求帮主，公子也就解放了。可是这一次，无论夫人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，帮主半分也不肯动摇，坚持公子必须跟着他的什么凌师傅去游历江湖。而且严令帮中的兄弟，谁也不准泄露公子的行踪，违令者死！帮主对帮中兄弟虽然历来严厉，但是却也很少滥施刑罚。下了这样的死命令，说明事态已然极为严重。但是帮主却又不准自己包括夫人身边的人对夫人说实话，只能以公子在外学艺，需要严加管束为由拒绝夫人天天见到公子的要求。这件差事，实在不是一般的高难度。这一次，夫人又让自己送一壶菊花茶给帮主，顺便打探公子的下落。还没有走进议事厅，燕儿的头皮已经有些发麻。抖抖索索的站在议事厅外，先对着守卫的大哥挤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:“大哥，夫人让我给帮主送一壶菊花茶。夫人说，菊花明目清火，疏肝解郁，帮主喝了，一定可以神清气爽，身体、、、”不待她说完，守卫的老钱也回以一脸苦笑：“小妹妹，不是我老钱不肯帮忙，实在是帮主今天脾气真的很不好。而且早起已经发话，没有他的许可，他一个人也不见！而且现在正有贵客在此，妹妹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吧！”听说有贵客，燕儿立马发挥她在夫人手下被充分调教的八卦水平：“贵客？钱大哥肯定知道是哪里的咯？是不是与公子？”她的话里刚刚提到公子，已经被老钱捏住了嘴：“我的小姑奶奶，你可千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。对方是天龙教的人，可不就是来问公子的下落！”说罢老钱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嘴巴，“该死该死，我怎么说出来了？你可千万别告诉夫人！”燕儿听完也是一愣，公子居然惹了天龙教的人？难怪帮主要这般苦恼生气了。这件事，到底要不要告诉夫人呢？正在她纠结的当口，却又有人从外院一路冲进来，只听来人边冲边叫：“老钱，快快知会帮主，那日西湖之上使剑的小子来了。非要见我们公子！”听到来人的传话，老钱也不敢怠慢，连忙应了声是便急急向内走了进去。燕儿听见传话，发现跑进来的乃是自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厮侯六，便上前羞道：“什么大不了的事情，要你这猴子火烧屁股一般的跑进来？当咱们飞龙帮是澡堂子么，随便什么使剑的小子，也值得你慌得这个样子？”侯六不服气道：“小丫头片子，你懂什么？那小子使得可不是寻常的剑，那是飞龙剑，飞龙剑你懂不懂？算了，跟你说了也是白说。”说完他骄傲的挺挺胸脯，准备转身。燕儿道：“什么大不了的，不就是天龙教的镇教之宝吗？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。我哥哥可是什么都告诉我的。我的剑法，说不定还比你学的好呢！要不是帮主让我跟着夫人，我可一点也不会比你含糊！”侯六听罢，不服气道：“飞龙剑是天龙教的镇教之宝这谁不知道？那小子手里的飞龙剑可是连公子的师傅都打不过呢！这你总不知道了吧？”燕儿闻言惊道：“哦，居然这么厉害么？那公子的师傅受伤了吗？公子是不是陪着他师傅？”侯六接口道：“左手臂被划伤了一道，公子、、、”说到这里他猛然惊醒，眼前的小丫头可不就是夫人的细作？想起帮主的严令，不由暗道一声好险。脸也立马拉长，凶道：“你这丫头忒可恶。别来问我，我什么也不知道！”说罢扭身就走。燕儿对着他的背影吐一吐舌，做个鬼脸。她向来对自己打探小道消息的本领颇为自负。那个使剑的小子激起了她的好奇心，看看左右无人，燕儿悄悄的走到旁边的假山石后，向里一转，正好有一个小孔，对准了议事厅的大门。门前进出的人，正好都可以看见。不一刻，只见老钱急冲冲向外院走去，显然那人已经得到了帮主的许可。一会儿，一位气宇轩昂的蓝衫青年已在老钱的陪同之下，走向议事厅。燕儿盯住了那个青年，两眼一瞬不瞬，生怕看漏了一点点五官特征。只见来人肤色白净，浓眉，丹凤眼，五官俊挺，腰悬一柄宝剑，于斯文之中又现几分英挺。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。就听老钱恭敬道：“楚公子请，我们帮主恭候大驾！”来者正是楚云。自那日与易寒水分别之后，楚云便被碧荷请到了聚贤阁。李尚书见到楚云，对楚云的人品武功赞不绝口，再三感谢他对李芳容的救命之恩。楚云好不容易应酬之后，方才提出重点，请李大人帮忙调兵打探那些水匪来历，剿灭水匪，又自告奋勇，愿往飞龙帮一行，寻访陆芳儿的下落。李大人对他的提议均予首肯，又不断打探楚云家世，楚云自称乃是乡野小民，断了李大人有可能的其他念想。在李家席散之后，楚云即与易寒水联系，说定今日自己先行前往飞龙帮，寻找陆芳儿的下落。陆霞儿受伤颇重，易寒水给她强行运功疗伤了数次，都是无功而返。仅仅只能暂以人参，黄芪等贵重药物维持，而无法助她修复元气。这些情况，易寒水只是对楚云略略提起，交代他暂时不要告诉陆芳儿，以免陆芳儿着急。楚云自然一一答应。不过，他在易寒水的交代里，发现了一些他对陆霞儿的不同寻常的关切，想起易寒水与李芳容那由父母定下的婚事，楚云不由暗暗摇头。自古姻缘天定，好友如此境况，也只有顺其自然了。